眼见他一身单薄地走回房,管家端着那碗没被动过的红枣汤回身望去,恻然间一记叹息。
郁彗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,九科工作强度大,保密性极强,任务派下来,真正能派上场的情报员少之又少,一只手基本就能数过来了。
九科郁副科长则是这少之又少中仅有的领导者。
凌晨三点,郁彗一身寒意的从浑噩梦境里惊醒过来,他下意识去摸身旁枕席,只摸到一手冰凉。
睡衣领口上被冷汗浸湿了,郁彗掀起被子下床,脚一沾地,胸口处揪心一般的窒痛感涌了上来,差点令他又跌回床上。
他俯身扶着床铺,小心翼翼地垂着头呼吸,身体在经年累月的劳损中已然透支得过了头,五大部里,X安九科功绩卓著,然而却没人知道,这里面又有多少,是郁彗用半条命的心力换取来的。
绞痛感让他唇色都显然发白,久久不能平复,忍痛按着心口摇摇欲坠地走到窗边角柜去拿止痛药,一道微弱白光却从窗帘缝隙里蓦然直射进来。
他一把掀开窗帘向院子里看去。
院子里漆黑一片,万籁俱寂。
什么也没有。
只是他看错。
吞下药片,他干脆拉开窗帘,打开了窗。
就着凉夜。
坐在他房间的落地窗下,靠着玻璃,背倚深暮,用心尖上那一点点温度与无尽长夜静静地做着抵抗。
因为心存期望,所以仍然会在这样一个深夜里,一个人默默的等。
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这样一个角落里,不被理解和接受的,带着一丝固执的等。
仿佛这一等,便是要等到天荒地老。
可是又怎么会真的有天荒地老。
自欺欺人罢了。
他知道的。
他一直知道的。
他只是在等一个永远都等不到的人罢了。
等着等着昏昏沉沉竟然就睡了过去,再睁眼,天都已大亮。
心口还有些隐隐抽痛,他爬起来找药吃,空腹又吞下了几片止痛剂,换下昨夜汗湿过的睡衣顺手丢进了洗手间门后的衣篓。
放很热的洗澡水冲了很久,冰凉的皮肤上终于又恢复了一点体温。
郁彗穿戴整齐,用随身的旅行袋装了一些换洗衣物,揣上手机走下楼的时候,时间正好刚过午间十二点。
因为不知道主人几点下楼,厨房只能准备好了食材,等叫了再开火下锅。
但管家让厨娘事先炖好了一盅皂角米煨血燕。
郁彗下楼来拿他昨天放在鱼缸边上的车钥匙,随即有佣人从小厅里走了出来,问他是不是现在开饭。他把金属钥匙环穿在食指上,捻起手边一小撮鱼食,投进鱼缸中。
他看着那一池颜色艳丽的热带鱼,问佣人:“他这两天回来吗?”
明净的鱼缸玻璃上映出一张画一样的面孔。
“先生没说要回来。”佣人答话。
“嗯。”郁彗淡淡应了一声,平视着摇尾抢食的热带鱼看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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