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里头只有一个卫生所，在村子东头了。
程大旺走的慌忙，到了卫生所的门口儿，他又瞧着自家闺女一言不发跟着自己的模样，忍不住叹气：“你这娃，平日里咋就不见你跟你娟儿姐这么好的？”
好？
程蓉蓉眨眨眼：“我和她一直都好。”
“真的？那你可别耍性子啊，过会儿去见了你娟儿姐，莫要拿你平时的脾气来。要是你娟儿姐她需要人照顾，你也不能去照顾，你病还没好呢。”
程蓉蓉：……
这可真是她亲爹。
被自家老爹逗得想笑，程蓉蓉重重点头。这上辈子自己都是做过老人的了，可程蓉蓉见了几十年都没能再见一面的亲爹，心里也还是忍不住想撒娇。
大概是她也重回了年轻的时候。
连性子都跟着变得任性了？
程蓉蓉心里这么给自己开脱着。然后就跟着进了卫生所的门儿。
卫生所不大，就一个看诊的病床，还有一排的椅子。病床边儿上，一个穿着花砍袖的女人就在哭，这人她记得，这是她三婶儿。ＱqＸsΝεＷ.coＭ
三婶儿是个平时三句话就要哭的女人。
看你一眼，都好像你在欺负她。为这，她三叔没少觉得家里其他的人欺负了他婆娘。
床边儿上，还有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，国字脸，黝黑黝黑的，那是她三叔。三叔年纪现在也刚过四十，可这瞧着好像是五十几岁的。
家里头属他们家娃最多。
床上躺着的……程蓉蓉是做梦都忘不掉，可不就是程凤儿？
“三弟，娟儿咋样了？”程大旺是个实在的，一进来，客套话没有，直接的盘问起来。
然后程蓉蓉就看见自家三婶儿哭的更厉害了。
“这咋不说话？”
程大旺着急了。
“哥，说是没啥大事儿，就是说啥孩子没营养，才晕倒了。俺没能耐，家里娃又多。娟儿跟着俺受苦了。”程家三叔说着，又叹了口气。
“咋着就不能给娃挣一口吃的了？马上分粮食了，到时候给娟儿吃点儿细粮，养一养就成。”程大旺摸着脑袋说道。
程三叔看着自家大哥，又看看跟着一起来的程蓉蓉，脸微微尴尬：“那啥，大哥，俺这两天忙着，你看这娟儿也不方便在家里头一个人没个照应，是不是跟着你家蓉妞儿一起待几天？”
“这哪行？俺蓉妞儿哪照顾过人？”程大旺一口就给回绝了。开啥玩笑，到了他家里，还不得分了蓉妞儿的粮食？啥都行，就是不能苦了他蓉妞儿。
程三叔被拒绝之后，就更尴尬了：“那啥，要不，要不大哥你借俺点儿钱？俺给娟儿买只老母鸡补一补？等娟儿起来了喝了鸡汤，指不定就能好了。”
“俺家里也没钱啊，蓉妞儿这两天病的厉害，这能过来看看娟儿都不容易了。”
程大旺拒绝的还是果断。
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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