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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翌，光复三年五月十六，雨。

　　这场雨来得突然，约是寅正时分，东北天拢聚了一团压城乌云，滚到东都城上，一片晴天顿失，星斗隐伏，似乎约有雷声，但不明显，只有风卷起，折断了好多旗子，怒冲冲地了半个多时辰，卯初就下起了瓢泼雨。雨挂带着下了总也有一个时辰左右，转而变，可不过两三阵风之，又是雨。

　　皇帝醒醒睡睡，睡睡迷迷，雨声好催眠，他也是累了，总觉得睡不够似的。安阳殿的陈妃不敢唤他，只得派人去昭阳殿请了沈群梅来。半炷香时间，沈群梅缓缓赶来，没有寝殿，先到偏殿下，外雨声点点，节律之明快，不一时就将人的神思拖尘世，又配着碧青天的香气，竟十分静。

　　未几，陈妃殿拜见。“来了。”沈群梅抬眼，示意免了的礼。陈妃起身，站着回话：“问德妃娘娘安。”沈群梅素来是与人和善的，自然满堆笑，“你也受累了，不知陛下昨夜可否饮酒？”这话无奇可道，陈妃忙摇了摇，“娘娘言重了，臣妾昨夜睡在了西殿，陛下是从长奢馆就来的，倒是醉醺醺的，故而臣妾不敢打扰。”

　　沈群梅一顿，立时换了气，轻飘飘地道了一句：“果真如此。”

　　“德妃娘娘明察。”陈妃又再拜，却被沈群梅起身扶起来。

　　两人执，沈群梅又是笑着道：“你与我也还多礼便是生分了，我只一在陛下身上，多思忖些，自然陛下无事，就是好的。”

　　“是，臣妾明白。”陈妃的皮疙瘩不知怎么起了一身，迟迟不退。

　　见眼神怯弱，沈群梅只拍了拍的背，便慢慢放下，又说：“自三月间，皇下旨杀了长奢馆的几个美人之，陛下再未踏足长奢馆，你也知道个轻重。”

　　“是，”陈妃犹疑片刻，“臣妾也因为不知道陛下从哪里来的，故而差遣宫人去问了问，竟一个知道的也没有，自然不会说的，臣妾本不放在上，却又起了疑，悄悄让监去打听，才知道陛下去了长奢馆。”

　　“圣驾所至之，怎无人相随？”沈群梅觉得有疑，“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
　　“长奢馆封了好些子，据说上个月，皇尚掌权时，为着洒扫庭除开了院子，不过是在午夜时分，第二又关了院子，可那些宫便不曾来，这事儿玄乎，所以宫多有说们鬼抓了去的，但皇不许人议论……”陈妃声音渐渐低弱。

　　沈群梅站定思忖，耳边雨声忽然隐去，顿觉天地悠悠，人世空空。忽然回神，看着陈妃。

　　“娘娘有何吩咐？”陈妃有些局促。

　　沈群梅连连摇，纤纤指，点了的鼻尖一下，即道：“你不生事，如今这事儿我知道了，你仔细言语，不牵三挂四，闹不闹鬼的，是天数，杀不杀人的，是命数，有的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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