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很少哭。
但是每一次掉眼泪，都让沈曜格外心疼。
他想不到，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温菀这般懂事又乖巧的小姑娘。
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，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。
沈曜最初捡到温菀破碎的神魂之时，他还不这么觉得。
可是在后来的接触之下，沈曜发现自己对这个下界的小姑娘越来越上心。
他舍不得菀菀哭。
“沈曜，我好难受。”
“我亲手刺伤了我的舅舅。”
温菀的声音有些更咽，她一字一句的说完，娇软的身体有些颤抖。
“我以前真的很期待他的出现。”
“可是，我不能对不起温家，我不能对不起阿爹阿娘，不能对不起祖父。”
“沈曜，沈曜....”
“以后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”
“我没有阿娘，没有阿爹，没有祖父。”
温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：“我也没有舅舅了。”
这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多艰难的事情？
温菀总觉得自己一直笑着面对所有的困难，就能顺顺利利，永远开心了。
可是不是。
活了两世，温菀这一次，是真的有些累了。
“沈曜哥哥，我好累。”
温菀哭着哭着，柔软的手攀上沈曜的腰际，将他环住。
似乎只有这样，温菀才能安心一点。
沈曜察觉到怀中少女的颤抖，下意识的将温菀抱得更紧。
“没关系，我陪着你。”
“是我给了你再生的能力，所以，无论你做什么，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“不哭了好不好？”
沈曜轻轻的安抚着怀中的少女，他拍着温菀的背，竟然就这么将少女的情绪安抚了下来。
怀中的小姑娘越来越安静。
沈曜不由得松开手，将温菀的脸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。
此时此刻，少女的反应格外可爱。
她长卷的睫毛被晶莹的泪珠濡湿，白皙的脸颊因为在怀里闷太久而染上浅浅的粉色。
几日不见，小姑娘似乎又长开了些许。
她微微挑起的眼尾泛着淡淡的桃花色，沈曜看着她清澈的琥珀色眼眸，从中读出了几分疲惫。
这几年，温菀似乎一直都在参加比试。
要不然就是在参加任务。
沈曜偶尔空闲之余也会悄悄的观察温菀的近况。
她每次都在努力。
很努力地提升自己的修为。
很努力地调动团队气氛。
很努力地救死扶伤。
很努力的赚钱。
她一直都在进步。
甚至，比起上一世，温菀这辈子的进步还要快。
沈曜望着温菀的面容，微凉的指尖落在温菀的眼尾，将那颗不争气落下的眼泪轻轻拭去。
“有时候，你不必非要逼着自己去达到一定的高度，又或者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。”
“让自己轻松一点。”
“你好好看看我。”沈曜捧着她的脸，语气中的温柔几乎快要溢了出来。
温菀有些无措的抬起眼。
“我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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