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...”
刚爬起来就像喝醉酒那样摇摇晃晃，趔趄着又摔了个四脚朝天，然后又继续挣扎着想爬起来。
这名疤面男崩溃了，整个过程中依旧在不断叽里咕噜，看上去难免有些可笑。
“不可能...你该死...都是你的错...不可能...”
德莱重复着喃喃，也不知道他口中的“你”是谁，或许是吴谛，也或许不是。
吴谛只是默默看着不远处狼狈至此的德莱，却生不出任何嘲笑的心思。
“不可能...你该死的...”
德莱这次终于站起来了，但盯着金身的吴谛，呆呆的，除了嘴里重复着这句话，什么都做不到。
“抱歉”
吴谛突然出声道。
“你该...你说什么？”德莱猛地停止喃喃。
“我作弊了”吴谛面色沉重地说道。
“这金身，不是我的力量”
“作弊了？你作弊了？”
德莱听后呆滞地矗立在空寂广场之上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我的金身快没了，本来在那之后你还有机会杀我，但...”
“你体内的虫子启动了”吴谛向德莱说道。
“我体内的虫子？”
德莱呆呆地望向自己胸口，果然有什么东西在胡乱蠕动。
魔物什么时候埋虫子进来的？
他看了片刻，随后竟然不再理会。
反倒抓紧生命中最后的几秒时间看向吴谛，眼神复杂。
“呵呵...太讽刺了...这是报应吗...”
事已至此，明知自己除了死没剩下别的路，他反而不再去思考别的东西了，仅仅是将留在心底最深处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你身上有神力，你能作弊，不然你早死了，我没那些东西，所以比你弱，所以轮到我死”
“你看，无论如何，弱肉强食都是真理，对吧？”
“是啊...”吴谛静静听着，叹了口气。
“我没错，对吧？”
“嗯”吴谛点头。
“所以你说，你是不是个蠢货，以后你这种人有的是罪受！说不定还要走上我的老路！”
“嗯”吴谛继续点头。
“呵，哈哈哈哈哈...”
德莱突然埋头疯笑着，感受着胸膛越来越剧烈的鼓动，生命在流逝，双腿一软坐倒在地。
“臭小子，看我快死了就什么都赞同啊？哈哈哈哈哈”
“不，你说的都是对的，并不是因为你快死了才让着你”吴谛却平淡地回答。
“呵呵”德莱缓缓闭上眼睛。
“是吗...那就好，你知道就好...”
通过起伏的染血皮肤，能清晰地看见他胸膛里欲破壳而出的虫子。
“强者入天堂，弱者入地狱，现在活该我下地狱了”
“德莱”吴谛突然叫了一声。
“嗯？”
德莱闭上的双眼又睁开，迷茫地看向对方。
“弱肉强食是没错，但我不认同强者入天堂，弱者入地狱这句话”
“有理想在的地方，地狱就是天堂，有希望在的地方，痛苦也成欢乐，这是柏拉图留下来的名言”
“说完了，一路走好，德莱”
“......”
德莱听完并未回应，安静地，又重新缓缓闭上眼。
不过这次，布满血污，有着丑陋的烧疤的脸庞，却露出微笑的表情。
轻柔上扬的嘴角抖动。
“谢谢你的悼词”
噗嗤！
低喃完，胸膛猛地炸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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