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喃震惊得抬头看她。
这时，侍者进来上菜。
两人恢复一脸平淡的表情，却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。
黎喃不是笨蛋，江畔暮话里有话，而且还单独私下约她吃饭，就已经很奇怪。
如果她对周津渡还要说私密的话，在长港就可以说。
何必绕这么多弯弯扭扭。
黎喃算是理明白江畔暮的反常了。
她极力让自己平静。
江畔暮应该不会害周津渡的，应该也不会拿她当怪物。
对面的江畔暮拿起醒好的酒，微微抿了一口又放下，笑着说：“我猜……你不是周榄吧。”
“!！”黎喃捏紧拳头。
她果然猜到了。
江畔暮用手撑着额头，神色懒懒的，像是和她拉家常：“我应该早点儿发现的，只是被你反常的举动搞混了头。是不是，黎小姐？”
黎喃心里的哔声自动被屏蔽。
她以为她和周津渡伪装得挺好的，没想到还是被江畔暮看出来了。
黎喃抿紧嘴巴，没有说话。
江畔暮笑了声：“快吃吧。”
这让黎喃怎么吃得下去。
她食不知味地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，如同嚼蜡。
江畔暮看她这副模样，微微一叹：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害你们的。我只是比较聪明，善于观察细节。”
好自恋，可黎喃觉得这就是江畔暮。
她垂下眼，抿了抿嘴，还是承认了：“是我……害周津渡出了点儿意外，于是……就这样了。”
“那一定很有趣吧。”江畔暮半开玩笑。
“……”黎喃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。
“sorry，我开玩笑的。”江畔暮很快道歉，又道，“你们没被别人发现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黎喃很无奈地说，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“是吗？”她笑了笑，意味深长地说，“或许只有亲人才能一眼就看出来。”
她算是，周津渡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“那你父亲呢？”江畔暮问。
黎喃摇头：“怕被发现，不敢见。”
其实她的避而不见，让黎父对她意见老大了。
江畔暮：“见见吧，说不定他也会像我这样，见惯风云，毫无波澜。”
“再说吧。”黎喃叹了一口气。
江畔暮也不再多说：“快吃吧。”
吃完，江畔暮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，转身递给了黎喃。
是一条细细的金色手链。
“周奶奶给我的，她想让我做周家的孙媳妇儿。不过抱歉啦，我不感兴趣。”她笑得开朗又大方，“现在给你，今天约你来的目的，就这俩。”
黎喃看着她，在心里又乱想，作为女人她也喜欢江畔暮这种女人。
有时温柔善解人意，有时大方爽朗，但不是传说中的汉子婊。
她站在周津渡的角度，再次可惜。
“谢谢。”
江畔暮摇了摇头：“是我站在姐姐的角度，谢谢你。”
姐姐。
黎喃心道，原来普通的姐姐二字，现在听起来也挺美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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