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三十六章 缝伤_画堂春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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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宝如一睁眼睛就要流眼泪,索性闭着眼睛,一吸,鼻子是酸的,再吸,鼻子还是酸的。

  季明德又说:“从长安到土蕃都城逻些,要走整整六千里路,如果顺利的话,等到明年夏天,福慧公主就可以到逻些了。”

  一听这话,宝如越发难过,哭的更凶了。

  “出了咱们秦州,要过临洮府,继续西行,再到河州,经河州入色须,再从色须至逻些,这是一条商路,若你果真想念她,等将来我带你贩趟药材,陪你一起去看福慧公主,好不好?”

  宝如不哭了,睁开眼睛傻愣愣看着季明德。一夜之间,他从鬓角到下颌,生着密密一圈胡茬,脸在晨光下发青。

  正如李悠悠所说,季明德生的极像李少源。不,应该说像李少源的父亲李代瑁,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。

  只可惜李代瑁是国之亲王,与其四弟李代圣是先帝任命的辅政大臣,在朝顺位第一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
  而季明德在长安人的心目中,不过一个卖狗皮膏药的贩子而已。

  宝如破涕为笑,半信半疑:“果真?”

  季明德道:“果真!”

  宝如想起方才他突然从卧室里冲出来,又像个傻子一样突然跑掉的样子,越发觉得可笑。可对着赤炎,他冷起脸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,又是另一种慑人的神色。

  他时而狠戾又时而温和,做他的朋友亲人还罢了,与他为敌,那当是件很可怕的事儿。

  这秦州八县的土匪地头蛇,曾亲手提刀将她逼入绝境,却又于环伺的虎狼之中守着她。连赤炎那等土蕃贵族都敢对抗。

  宝如觉得自己像只被狼逼入绝境的兔子,终会心甘情愿屈顺于他。

  “昨儿一夜,你俩死那儿去了?”昨天,杨氏从大房出来便不见了儿子儿媳妇,哭着找了半夜,又骂着找了半夜,问遍整个秦州城的人,想了千百种可怕的事儿,都绝望了,以为自己一下子失了儿子儿媳妇儿,从此要绝户,要被人扒棺材板而,正准备一头撞死,突然见儿子从街头尽头走过来,拽住便要打。

  宝如连忙叫道:“娘,福慧公主要和蕃,经停长安,我去看公主了。”

  杨氏不好骂儿媳妇,指着季明德的鼻子道:“走也不与我说一声,你是想急死你老娘不是!”

  季明德和宝如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,一路听杨氏数落。

  回到家,杨氏在灶头上叮叮咣咣,嘴里还不停的数落着,宝如在厨房洗脸,杨氏见她竟用生水,虽嘴里气呼呼的,连忙从灶后小锅里打了热水出来替她搀着。

  “宝如,你来!”是季明德在西屋里叫。

  杨氏见宝如捧着方湿帕子还在发愣,推了一把道:“快去呀,明德叫你呢。”

  一撩帘子就是股淡淡的血腥味。映目一件深蓝色的直裰,上面血迹斑斑,歪搭在椅子上。这才是他昨日在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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