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
车子在黑夜中疾驰，微咸湿润的风从半开的窗子中霸道地钻进了，蛮横地占据了整个空间。
小张沉默地开着车，有原来的灯光照在后座静坐的人身上，在半明半暗之中，那人目光深邃悠远，像是跨过了百年。
顾梅生有点紧张，他习惯性地拨着手腕处的珠串让自己放松了下来，可却丝毫没有成效。
“……是你吗？”他犹豫地问。
【是我。】系统A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的机械音，可莫名的从中听到了几分久别重逢的笑意。
顾梅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：“所以这是真的吗？”
系统A叹了声气：【顾，抱歉，我来晚了。】
顾梅生静静地听着。
【当年薛小裴离开后，因为他很不幸地撞到了小概率事件，得了短时穿书带来的后遗症，失去了第一次穿书的记忆。】
“我知道。”顾梅生眉眼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徜徉，不见悲喜，“七月份我在星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，我就猜到了。”
系统A继续说：【那是我第一次工作出纰漏，于是我就擅自给了薛小裴一个福利。】他那时候心软，看着空间里听到消息的薛小裴脸色苍白，眼神空洞的样子，很不忍心，因为他见过，薛小裴和顾梅生在一起的样子，于是擅权让答应实现薛小裴一个愿望。【但也因为此，我被主神系统惩罚，强制格式化所有记忆和能力，驱逐岗位三十年。】
“抱歉。”顾梅生歉意地说，“我们不知道……”
系统A不在意地说：【这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，如今回来了，我的记忆和能力也在慢慢恢复，主要是你们，所以你才没能得到一个消息，苦苦等了这么久，而小裴他如今……】
顾梅生却摇头：“能再见到他就很好了。”他看向遥远的天幕，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，就连星子似乎都失去了耀眼光芒，“我以前从未奢想过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。”
系统A也感慨着：【你们还好日子长久着呢。我这次来，一是想告诉你小裴回来的消息，还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】
顾梅生微微皱起眉头。
【薛小裴正在完成任务，这是我和原主薛裴签的协议，只有薛小裴完全完成了任务，他才能被“薛裴”接纳，完完全全变成薛裴，才能留在这个世界。】系统A的机械音很容易让人清醒。
“你是说他最近追求江宵和周辰方的都是任务吗？”其实顾梅生之前就有过猜测，小裴的性格和他见过的差了很多，还有那让人啼笑皆非的追求，一看就让人怀疑。
系统A说道：【没错，就是这些。所以我想提醒你的是，你不要扰乱他的计划。】
“你……”顾梅生想问系统怎么知道，可是话到嘴边，他却不愿意多说了。他原本打算看日出的时候就和薛小裴解释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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